Ward-Takahashi 恒等式是连续对称性(如规范对称性)在量子场论中的必然结果。它们以关联函数间必须满足的数学关系的形式,确保了量子理论在微扰展开的任意阶都严格地保持其对称性,是连接经典对称性与量子行为的关键桥梁。该 Blog 首先从比较简单的方式来推导出Ward-Takahashi 恒等式,然后再利用场论的语言来重新推导。

连续性方程推导

首先,具有$U(1)$规范对称性的体系电荷是守恒的,即存在连续性方程

做 Fourier 变换

整理一下得到

在响应理论中,电子密度与电流对外场的线性响应为

其中$K^{\mu\nu}$是电荷—-电流的响应张量,将其代入连续性方程\eqref{eq:cont}中得到

由于$A_0$和$A_b$是任意变化的,因此系数必须分别相等

将上式合并则得到 Ward 恒等式

该表达式完全由连续性方程得到,与具体模型无关。

场论方法推导

这里通过场论的方式来推导Ward–Takahashi 恒等式,首先系统的作用量(电子场)在规范变换下必须不变,首先对电磁场做一个规范变换

体系的配分函数为

由规范不变性有

电子与电磁场的耦合由最小耦合给出,作用量写作

可以看到外场$A_{\mu}$出现在了作用量中,通过改变$A_{\mu}$即可定义响应。根据作用量得到配分函数$Z[A]$之后,则可以通过配分函数来描述系统在外场$A$存在时的行为。首先,外场$A_{\mu}$与电流的耦合方式为

在最小耦合的形式中

因此作用量对外场的泛函导数则给出电流算符

将其会带到路径积分中则有

两边同时除以配分函数$Z[A]$则得到电流的期望值

电流对外场的导数则给出响应核

这里的$K^{\mu\nu}$就是 Kubo 公式中的电流—电流关联函数。

接下来将方程\eqref{eq:za}两侧对电磁场$A_{\mu}$做变分来推导 Ward 恒等式,首先将方程右侧做泛函Taylor 展开

结合规范不变形要求$Z[A]=Z[A+\partial \Lambda]$得到

两边相等则得到线性项为零

将电流算符的定义\eqref{eq:cur}代入,结合

可将方程\eqref{eq:py1}化简为

除以非零的配分函数得到

对上式进行分部积分

但是规范变换参数$\Lambda(x)$是任意函数,并且$J^\mu$在无穷远处为零,因此边界项为零

从而有

回代入方程\eqref{eq:ju}得到

因为$\Lambda(x)$是任意函数,所以上式存在解的唯一可能性是

这就是连续性方程,对应电荷守恒。将电流进行 Fourier 变换

连续性方程变为

将上式对外场$A_{\mu}$做变分,即得到响应核

从而有

得到 Ward 恒等式,该结果与连续性方程推导出的公式\eqref{eq:ward}完全相同。这是一个四维方程,包含时间和空间分量,将其展开得到

其中$K^{0\nu}$是电子密度—-电流关联,$K^{a\nu}$是电流—-电流关联。

在凝聚态研究中计算光电导时,通常关心长波极限

此时假设了电场$E(\omega)=i\omega A(\omega)$在光学测量中是{\color{blue}空间均匀的},外场只随时间变化,与空间无关。因此在 Ward 恒等式中$q_a\rightarrow 0$而$\omega K^{0\nu}$项保留,即方程\eqref{eq:kq}此时简化为

因为频率$\omega\neq 0$,所以响应核为零

也就是说密度—-电流关联在光学极限中必须为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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